关键词:病
AU/OOC预警;私设预警;
在 @这个西瓜不甜 的授权下产出的朋友圈小甜饼及其衍生;和 @勒死你 的中篇联文。全文由西瓜太太亲自监工,保质保量,童叟无欺。
我最后还是用HE 来完结,写的时候脑子里一直都是 @尘唐 在一个深夜跟我说的那句“只要活着,就有希望。”
愿每个人在绝望中祈祷时,总会发生奇迹。
安利个歌给你们,SOS,来自 SEIKAI NO OWARI, 可以和文搭配食用。
前文:(一)何以为家你我没有他;(二)听说下雨和墨镜很配哦 (三)暗示
我是明楼。
我的阿诚病了。
他昏倒在76号阴森的审讯室,我匆匆赶去,却只来得及听他叫我一声大哥。那声大哥像是一把薄薄的利刃,不急不缓的划着我的心,痛到几欲落泪。
待我抱他回家,医生说,他被注射过多的药剂,不知何时能醒。
“大哥,怎么办”耳边传来的是明台惴惴不安的声音。
我不知该如何回答,好像失音了一般,又好像麻木了一般,既说不出话,也没有力量。
房间里每个人都看着我,而我现在只想看着他。
我挥散了所有人,坐到床边望着阿诚。他睡的很沉但并不安稳,双眉紧蹙,内心似有挣扎。
阿诚长的很是好看,彼时我曾玩笑着跟他说,宋玉有词形容男色,曰:“东家之子,增之一分则太长,减之一分则太短;著粉则太白,施朱则太赤;眉如翠羽,肌如白雪;腰如束素,齿如含贝;嫣然一笑,惑阳城,迷下蔡。”这词用在阿诚身上,并不过分,且唯嫌不足。阿诚听了只是笑,脸却红到了耳尖。
我伸手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,仿佛这样,就能拂去蒙住他心智的暗影,再睁开眼,便还会笑着叫我大哥。我突然感到恐惧,如果今早没有及时赶到,如果汪曼春再多下一剂药……恐惧犹如寒风渗透进骨头缝里,我不敢再往下想。
“还好你活着。”我庆幸着,只要活着,就总有希望。
阿诚的付出和汪曼春的死换来了明家前所未有的安稳,日子就这样如春日的小溪般宁静的流淌,缓慢的,不动声色的洗刷去由于阿诚的伤病给每个人心头带来的阴霾。家里开始有了笑声,明台变得更加成熟,大姐欣慰之余又有些担忧。幸好王天风也来了,有个人约束着总是好的。更何况,他也只肯听自家老师的话。
我将那副藏在《家园》下的苍松重新装裱,挂在床头。大姐说让我取个名字,可我想等画画的人自己来取。阿诚一定会醒来的信念如磐石般坚定的扎在我的心里,他总是不会让我失望。
初春的早上还是略有些寒意,我轻手轻脚的起身,掩上正对着床的窗户。若是让风扑了阿诚可怎么好,他身子时好时坏,总不能再添了新病。阿诚依旧睡着,呼吸平稳绵长,给他掖了掖被角,我拿起床头的普希金诗集翻看起来。
阿诚在伏龙芝常读普希金,他说那里有对自由、对生活的热爱,对光明必能战胜黑暗、理智必能战胜偏见的坚定信仰,还有对情人如痴如醉的爱恋,和分离时缠绵悱恻的哀伤。
我每日都会给他念,或喜悦或哀伤的故事,总觉得他听完,便会睁开眼睛。
我清清嗓子,低低的读起来。
“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,
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,
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,
有如纯洁之美的精灵。
在无望的忧愁的折磨中,
在喧闹的虚幻的困扰中,
我的耳边长久地响着你温柔的声音,
我还在睡梦中见到你可爱的面容。”
阿诚似乎听到了,皱起好看的眉头。我伸手把他额前的碎发抚平,继续念下去。
“许多年过去了,
暴风骤雨般的激变,
驱散了往日的梦想,
于是我忘记了你温柔的声音,
还有你那精灵似的倩影。
在穷乡僻壤,在囚禁的阴暗生活中,
我的岁月就在那样静静地消逝,
没有倾心的人,没有诗的灵魂,
没有眼泪,没有生命,也没有爱情。”
我握住他的手,他掌心干燥,指尖很凉。阿诚,还有最后一段,听大哥给你读完。
“如今心灵已开始苏醒,
这时在我的面前又出现了你,
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,
有如纯洁之美的精灵
我的心在狂喜中跳跃,
为了它,一切又重新苏醒,
有了倾心的人,有了诗的灵感,
有了生命,有了眼泪,也有了爱情。”
身边有了动静,我放下书,正碰上阿诚湿漉漉的眼睛。他看着我,带着探究和迷惑。我祈祷着奇迹,心揪成一团,呼吸都变的艰难。良久,他终于张了口。
“这是我最喜欢的诗,大哥”
他的声音带着久未说话的嘶哑,但我如闻天籁,几乎喜极而泣。没有等他再说什么,我低下头,认真而坚定的吻住他的双唇。
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吻。
阿诚没有挣扎,我看到他的眼角渗出大滴大滴的水。
我抬手拭去他的泪,“这世上,总不会缺少奇迹。”
有光透过窗帘,安静的散落在地上,阿诚靠在我怀中闷闷的说“大哥,你有阳光温暖的味道。”
我用力搂紧他,回应着他的深情。
“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,在死亡将我们分开前,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。”
我们的世界没有太阳,一直都是夜晚,但是却不觉得黑暗。因为还存在能够代替太阳的光芒。
阿诚,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明。
*倒数第二段来自东野圭吾的《白夜行》